6/27/2008

鏡音雙子:鮮血濺染的薔薇

  悪ノ娘及悪ノ召使改編。
  私心腦內作用產物,劇情更改有。
  無配對。


  00.
  被艷黑的光滑綢緞塑出身型的禮服,裙襬呈放射狀繫著綴有蕾絲邊的緞帶,宛如花園裡正值怒放時節的薔薇,緩緩將嫩黃的花芯漸層的一瓣瓣展開成螺旋狀的華麗。
  「哎呀,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用慣用的口頭禪打發以權力中心為軸而旋轉的勢利蒼蠅,腳步從未間歇的公主一手取下壓得她頸項酸痛的純金皇冠,白皙的足踝蹬掉束縛一整天的高跟鞋,通往佈置得當的圓桌的路途兩旁掉落著各種貴重、閃著亮光的首飾,一眼望去不禁令人聯想到暗夜裡的銀河。
  「是的,親愛的公主殿下,下午茶時間到了。」
  恭敬地捧著鑲銀托盤的侍從聞言微微一笑,挺得筆直的軀幹也因對方的到來而放鬆了幾分。
  他並不出聲阻止來者卸去那像是薔薇披掛在身上尖刺的金銀珠寶。
  畢竟這裡只有他們兩人。
  只有擁有相同容貌的一對雙子。
  
  
  01.
  「吶,你喜歡鮮紅色調的薔薇嗎?」
  頎長的指節游移在帶刺的花叢裡,逆著尖刺生長的方向撫摸,然後驀地停止動作選定一朵看似花瓣水分飽滿、色澤出奇艷麗的嫩黃薔薇,果決地夾緊莖幹兩側,被指甲切入的傷口流出淡青的氣味,毫不使力將搖搖欲墜的枝幹往一旁折去便完整的落入手中。
  相對也被劃開一道細痕的指腹滴落顆顆血珠,於純然的花瓣上渲染開來灼痛眼睛的腥紅。
  湛藍眸子容忍了相異的艷紅映照,全然不介意受傷的公主伸出鮮血不斷淌下的手指,遞出剛採下的薔微給侍從觀賞。
  
  「我喜歡它本來的樣子。」
  侍從曲起單膝跪在修剪過的草坪上頭,同時接過公主嬌弱白皙的手掌和那朵妖冶的血花,唇畔湊近艷紅石榴汩汩流出的細緻肌膚,輕柔的貼上。
  溫熱的液體沾上侍從的臉頰。
  「我也喜歡它本來的樣子。」公主笑得一臉天真,屬於十四歲該有的天真。
  因為我們是雙子啊。
  「不過,它再也沒辦法回復原來的樣子了呀。」
  擁有嗜血本性的花瓣貪婪的吸允著血液,再回首時罪惡早已滲入脊髓。
  只能持續進行不可逆的沉淪。
  
  
  02.
  「今天點心是布里歐修喔。」
  侍從寵溺的看著公主頓時洋溢的笑容,細細打量對方將紅莓果醬用抹刀覆蓋內部填滿奶油的麵包,揉和酸甜的上乘口感讓公主像個孩童般手指上全沾滿了果醬,進而無可避免的臉龐也有黏糊觸感的果醬佇足的痕跡。
  
  此時,兩人的唇邊都帶有鮮紅的色調。
  
  
  03.
  不管薔薇濺染上什麼顏色,我依舊會不顧一切的守護它的開落。
  因為我深信著我們的出生是為了相遇。
  
  
  04.
  「我不想死──」
  
  在艷紅的地毯另一頭的公主如此哭喊著。
  如今權位底下已無熱絡的奉承、逢迎包圍,往昔被玩弄著下跪遊戲的大臣們人間蒸發,光可鑑人的石砌地板已沒有凌亂的足印,徒留反射著金碧輝煌宮殿屋頂的景象。
  侍從快步穿梭過聳立兩旁神色莊嚴又似看透眾生百態的大理石雕像,無視那居高而下的隱形憐憫,邁進的跫音被挑高的廳堂壯大成空洞而廣大的孤寂。
  他走到她的跟前。
  「請換上這套衣服。」
  侍從綻開溫柔的笑容,就像平常一樣。語畢,他將懷裡的一套衣物塞到公主手中──過分熟悉的領結,潔白的襯衣和外搭長袖外套。
  這是侍從的。
  外露那纖弱的肩頭停下了顫動,公主像知曉什麼祕密般困難的仰起頭,睜圓含淚眼眸的進生的望著侍從那張和他相似的臉龐。
  
  「然後逃到外面去吧。」
  「不會有事的。」
  「放心吧,因為我們是雙子。」
  
  
  05.
  若是為了守護妳的笑容,要我背負惡名我也願意。
  若是為了守護妳的笑容,要我與全世界相抗我也願意。
  因為我深信著我們的出生是為了相遇。
  
  
  06.
  公主想起兒時常常玩的一個遊戲。
  為了輪流惡整摸不著頭緒的大人們,使之一個頭兩個大,卻又莫可奈何,所以他們善用彼此相似的容貌,經常交換著彼此的衣物,進而樂此不疲的重複上演永不厭煩的惡作劇戲碼。
  每當輪流墊腳踏在鋪有暗紅軟墊的矮凳上,搆著在等身的大面穿衣鏡前調整繁複的禮服時,她們都會吟唱著:
  「我是侍從,你是公主。」
  「我是公主,妳是侍從。」
  他們相似而笑得交換著眼神,就像從鏡子裡映照出來的虛像一樣。
  
  
  07.
  寒鴉振翅停泊在森森的枯木上頭找好看台位置歇腳,彷彿預知將發生既定事項的眼睛一瞬不一瞬的低俯著人民聚會的廣場。
  情緒隨著逼進的行行時間而逐漸高漲的人民忍不住鼓譟,有如升溫沸騰的熱水翻滾著過往的記憶,甚至有些人將口袋裡僅有的銅板都扔到斷頭台上,叫囂著要處刑者把刀鋒磨利一點,讓那個昔日暴君的壓制魔咒一了百了。
  真正的公主用穿戴著手套的左手圍攏遮掩面容的大衣,右手緊緊纂著從小販那裡得來的一張行刑傳單,上面的消息少得可憐,只有時間和地點,卻沒有那個跟自己容貌相似的他的消息。她從一個男人跨下鑽過,奮力撥開兩旁湊熱鬧的人牆,穿過婦女和其孩子緊握的雙手,耳邊紛飛的抱怨她選擇充耳不聞,只專注的盯著犯人通過的路徑,努力撐著快要決提的眼眶不敢闔起。
  負責聽取囚犯告解的神父從石塊砌成的拱型長廊的盡頭走了出來,於胸前劃記了個十字低吟幾句後,向一旁的身著紅色鎧甲的人民軍領袖搖了搖頭,代表囚犯在告解時隻字未提對過往一切的懺悔。
  揮發著復仇的酸惡汗味的人群高舉拳頭,因而爆出波濤般陣陣襲來的怒吼,她卻耳聵般的,只聽見雙子之間趨於同步的加速心音。
  
  
  08.
  當初祝賀雙子降生的教堂鐘聲如今卻混雜著惡魔的呢喃。
  幾百雙眼睛定格在被士兵押解出來的囚犯身上,原先華麗綢緞的禮服略有破損,被拐著肩胛而行動不便的足蹬著鞋跟磨損的高跟鞋,但從凌亂髮絲裡望向民眾的眼神卻仍是不可一世,如同睥睨著螻蟻存在的不可一世。
  
  
  莫名的,她覺得看見他那不易察覺的微微顫抖。
  她將冒出冷汗的雙手交握個死緊,形成難解的結。
  
  
  台下高聲吆喝著處刑的聲音從其中一人的聲源處蔓延開來。
  處刑者將他架上帶有木屑的固定板,細微的刺痛紮入喉頭,卻因為支撐頭顱的重量而壓陷得更加深入,細小的傷處滲出些微血跡。
  她一定在台下吧。他轉移注意力的想著。
  
  然後不可止住逐漸上揚的嘴角。
  
  「哎呀,下午茶的時間到了。」
  他說出她的口頭禪。
  那語調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屬於雙子之間的溫柔。
  
  
  學得一點都不像啊。
  她想衝著一邊聞言激憤的民眾大叫道,似乎這樣就可以阻止刀鋒筆直落下的速度,卻被梗上喉嚨的悲傷壓得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往這個方向。
  因為淚水就像是那剝落結痂的傷口,再度淌了一地在視野裡漸漸模糊不清的液體。
  
  
  09.
  要是還能投胎轉世的話,我們還要一起玩喔。
  因為我深信著我們的出生是為了相遇。
  
  
  10.
  隔夜,宮殿的花園內開滿了一片血紅的薔薇。
  沿著花瓣的輪廓淌下斑斑艷紅的淚滴,濺染於一名和公主有著相似容貌的侍從臉龐。
  只見侍從的手裡緊握的匕首上頭凝固著暗紅色的血液。
  
  
  
  
                           2008.06.28.完稿
  
  


  ● 後記
  令人哀傷的故事。
  大家可以配合著「悪ノ召使」一邊看這篇。
  
  是說布里歐修我去查證了一下,覺得歌詞裡所提到的應該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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