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4/2011

西/法:默契是種合作動物

  [前言]
  架空或國家形態衍生無限定。
  總覺得這兩人很適合如此這般遇見。
  婚禮梗。
  plurk突發小說生放。




  到底還是遲來的安東尼奧先看見站在排尾的法蘭西斯,兩人相視而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他們在友人女兒的婚禮上偶然遇到,說起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交友圈有所交集已不新鮮,說穿了只是六度分隔理論的應證,但他們仍客套地向紅光滿面的主婚友人互道世界真小,不失禮節的以手裡斟滿的酒水碰杯。
  
  法蘭西斯的西裝是HUGO BOSS的翻領單扣,而安東尼奧則是高級訂製西服,皆一身黑,連襯衫也不例外,不符平日多元的活潑配色,與其說是受敬邀參與婚禮嘉賓,說服力明顯不敵告別式的弔唁名單。當然,若持有單枝白玫瑰或許就臻至完美,可這麼想也沒錯,畢竟幾張熟稔的座上賓臉孔往後都將缺席,每次聚會漸漸從誰來了變調為誰還在。雖走得快慢有別,卻朝道途盡處前行。
  算人頭性質的聚會曾惹得安東尼奧生厭,好段時日假口頭或書面形式推掉不少,躲回並非位處都心的房產清靜耳根,但婚禮場合總得出來曬個臉,也賣對方值不了幾枚錢的面子,仁至義盡。
  
  「怎麼來了。」待共同友人移開腳步去別處周旋,法蘭西斯漫不經心的問上一句,可安東尼奧認為他正聚精會神的等待答案。一方面是他們許久不見,另一方面出於直覺,他就是知道。
  「以免負面消息的流言漫天。」
  安東尼奧聳肩,他確實人間蒸發幾個月,原本預想再長的,似乎反被誤認臥病休養。
  「待會就走?」
  「待會就走。」
  法蘭西斯仔細瞧著杯中色調金黃的香檳,懶得抬眼正視安東尼奧滿臉言不由衷的歉意,另闢臺階予他,「聽完歌再走也不遲,選得還不錯。」
  
  意思聽來模糊,安東尼奧猜想應該是指不肉麻露骨又不落窠臼,便應聲允諾,微靠擺放餐點長盤的圓桌,隔了法蘭西斯約略一個人距離,不遠不近的位置。
  透過喇叭放送的背景音樂基調柔和,他們幾乎默默聽完全曲,中途提起的幾個話頭趨於冷落,談話興致不高,終至樂音淡出。
  
  「是挺好的。」發表感想的安東尼奧很是認同法蘭西斯的評語,帶笑的將高腳杯擱在白桌巾上。
  「走了?」
  「嗯,幫我跟他說一聲。」
  「我會的。」法蘭西斯舉起杯中物致意,笑意極淺,「那下次見。」
  
  這個狡猾的傢伙。安東尼奧腹誹,他明明深諳自己答應過就不會違諾。
  故他選擇報以揮手,落下承諾的責任,回道,「再說吧。」
  
  「下次見。」背後的聲音再次重覆原句,好像自我安慰,又好似強調些明知不可為的事,有著法蘭西斯一意孤行的固執。
  
  
  安東尼奧暖暖的想,或許這也沒什麼不好。
  
  
  
                       fin__2011/09/05
  
  [後記]
  標題來自Lawrence Block的馬修‧史卡德系列《黑暗之刺》:「回憶是一種合作的動物,很願意討好,供應不及時,常常可以就地發明一個,再小心翼翼的去填滿空白。」(摘錄自《黑暗之刺》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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