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譯者:和漾 (cavale)
原文鍵結:A03
衍生作品:Breaking Bad 絕命毒師
配 對:Max Arciniega/Gustavo Fring
分 級:gen
字 數:1469
大 綱:改變Gustavo一生的會面。
作者備註:贈與Wayfarers。
授 權:(等待作者回覆中)
譯者備註:
腿甚久才看完經典的BrBa,對於Gus在劇中的著墨非常著迷。
本想挽起袖子自耕Max/Gus,寫篇跟這篇一模一樣題名的作品,如果看倌們還有印象,這句Sangre por sangre正是出自Gus之口,在西班牙文原意為「血債血償」。幸好先看到這篇忠於原著角色性格的fanfiction,一償夙願。
因為敝人非文學專門,初次試譯只是為同好推廣,由於譯文未經beta,有不周之處歡迎提出。
是有那麼種說法,人在行將就木之際,他的一生會從眼前閃現而過。眨眼間,他的成敗展示於跟前,猶如一生的全覽。對Gustavo Fring而言,無論如何,此時所見卻並非這樣的回溯。唯有安靜蟄伏的慍怒提醒著他,打從初次遇見Hector Salamanca起──漠然殺死他的夥伴,棄Gustavo臥於墨西哥那濺滿一地Max Arciniega的血泊中──便持續消耗著他的生命。
所以當那鈴(註1),同時從象徵性和字面上來說,為Gustavo響起喪鐘的時候,並沒有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真該在第一天遇見Hector Salamanca時就殺死他。
墨西哥,西元1988年。
1975年產的雪弗蘭西維爾不是Gustavo持有的。這輛車是他和Max專門為今天的旅程所準備,自熟人那邊借來,希望在最終見著Don Elandio時能用以塑造出成功的形象。起先在敲定這次會面,Gus面臨不少麻煩,因為在他眼中看來,任何芝麻綠豆般大的破事,皆可左右此次會面的結果是否值回票價。而Max,和Gus意見相反,通常看待事物的態度較常人所能容許的更為樂觀,堅持他們應該把車買下來而不是用借的。
但儘管Los Pollos Hermanos蓬勃發展,以及這場自信賭注將為他們帶來可觀的收益,Gus仍舊戒慎。尤其是當他們新興的合法業務尚未消隱於公眾眼前,他傾向外界對他們的注意力盡可能減到最低。像是今天,這樣即足矣。
不過Gustavo仍在腦裡勾勒著他們未來事業的藍圖。如果他們想要打造起帝國,必定需要時不時從長計議,就得更加低調。
Max負責開車。整個早上,他渾身焦躁不安,Gus深知如果向他問起會被矢口否認。相熟這人如此久以來他能感受到的比其他人多。
車廂內,瀰漫在他們之間令人難受的沉寂,這幾天也同樣籠罩著他們。但Gus不指望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
「停下來(Debemos parar)(註2)。」我們應該停下,Gus說。幾近快一個小時,正當他們馳騁通過沙漠時除引擎聲外唯一的聲音,是他唯一脫口而出的字詞。「我們應該把握最後的機會討論一下如何表現自己。」
「Gus,」Max回道,即便他沒把車停下,他仍側過頭倏地望了他搭檔一眼,「我們會挺過去的。他會對你的雄心大為讚賞,然後等不及一窺你的計劃,等到今天結束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所有的擔憂只是場噩夢罷了。」他單手放開了方向盤,向Gus保證似的拍了拍他的腳,而Gus試圖擠出微笑,儘管情緒未深入他眼底。
「我對這次有不錯的預感,Gus,」Max繼續接了下去,「我們今天將寫下自己的命運,朋友(companero)(註3)。」
這句話Max曾對他多次說過,從他們在聖地牙哥初見開始。
即使住在智利人的貧民窟,遠在Gustavo資助他學業前,Max即具有稚氣的樂觀主義。這項特質通常讓Gus掙扎不已,然而在許多時候,正因如此,他能感覺在Max體內找到另一半的自己,說實在的,他不確定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感受。不論是在Los Pollos Hermanos或處於他們正起步的涉險事業。
「就算全世界與你相違,你還是會這麼說。」Gus如是回道,而在此同時,他允許自己露出最低限度的微笑。Max是對的。他的商業計畫非常縝密,Max所做的產品更為上乘之選,而市場有明顯需求擺在那邊。他們提供給Don Eladio人馬的樣品大獲好評,說真格的,Don Eladio,雖然Gus尚未見到他,必定是個明理的人。明理的人在接過包裝好奉上、可海撈一筆豐厚利潤的契機時,即可一眼認出。
等他們抵達別墅後,Gus的擔憂雖未像拋諸腦後的夢魘,可他對今天的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不到一小時後,他被護送回Cheville,他雙眼灼熱,Max的鮮血殘留在他臉頰和衣服上。對今天和會面抱持美好預想的Max,在Gus投以最後一瞥時仍動也不動的沉默躺在泳池緣。
他們架起他的脇下抬離,沒有口頭告知他屍體的後續處理會不會送回他身邊。
當然,他只能期望Don Eladio 會信守承諾,即使是將Max的屍體從簡葬在墨西哥沙漠某處的無標示的墓地裡。
就在Gus發現他只能再行一哩的距離後便停下了車,將鑰匙拔出點火器,然後任極端的悲愴哭號出來,他放聲吼叫直至聲嘶力竭,喉嚨乾澀,而他頭顱感覺就快裂成兩半。
這不僅是浪費了一個人的潛質,而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卻因他人的驕傲禁聲,遠在時候未到時,他對世界的奉獻就結束了。
他無法自抑地憶起多年前他在智利遇到這優秀的人,擁有太過燦爛未來的男人,不該隱隱埋沒在聖地牙哥的貧民窟裡。
Max正屬於那種應該恣意創造自己命運的男人。
夕陽將沉,Gustavo重新看向鑰匙,繼續他的返家歸途。
他不太肯定是否能稱之為「家」,畢竟他唯一的家人在多年前就離開了,從未歸來。而他的生命之書已趨完整,一篇注定成為史詩的短篇故事。
直到終於回到家時他才感到疼痛,是那種一再鑽入骨頭深處,他從未適應的痛苦,讓他待在智利時體會過的相形見絀,更甚於和皮諾切特政權(註4)共事的第一天。
即使如此,他沒有立刻剝去外衣,沒有盥洗去臉頰上的血跡。他一把拉開廚房裡餐桌的椅子且坐下。他往桌面的另一端望去,看向以往屬於Max的座位,他曾在那裡淺啜咖啡,曾在那裡抓起一疊紙疾筆寫下他的點子,歡快的談論著,宛如他的話語永遠無法快到跟上想法冒出來的速度。
或許Gus是Max產生動搖的原因。Gus凡事傾向於步步為營,Max則是活在當下的類型。或許,這就是他在智利所得的,知道存有一個契機讓他的生命不再僅是如此悠長。
Gus,無論如何,改變了Max的人生軌道。至少,直到今天。
當Gus找著Max其中一本的便條紙簿,上有著一列他希望可在別墅會談後盡快採購的清單,他記下後把那張紙撕下,一度對摺,而後又再反覆摺了一遍再擱在桌面。
他開始替自己列起清單。
Don Eladio Vuente。Juan Bolsa。
每個浮現在他腦海裡、他能記得的Juarez cartel成員。這份清單不盡完備,但他耗費許多時日,只求讓清單完成得更加詳盡。 確保他們每一個都充分了解到來龍去脈後,再一次全數奪去他們的生命。
他將一個名字保留到最後:Hector Salamanca。
扣下扳機,跨過Max僵直軀體,毫無猶疑或懊悔便奪去他家人的那個男人。
血債血還,這件事必然如此了結。對於無恥之徒來說,血才是唯一他們真切深信的主流。直到有朝一日,他將依序地親眼見證他們的世界蹦塌,他們的帝國化為灰燼。
這一天他們將永生難忘,而他們最後能感覺到的將是無盡懊悔。
為達成目的,Gustavo Fring將堅定不移。
fin. 04/17/2014
註1:此處bell指的是Hector輪椅把手上的按鈴,作者取「鈴/鐘」雙關。
註2:西班牙文,we must stop之意。
註3:西班牙文,companion之意。
註4:智利已故前軍政府領導人Augusto Pinochet Ugarte(1915-2006),於1973年發動武裝政變奪權,在位期間採高壓統治,導致人民被殺害或失蹤,甚至流亡海外。
0 comments:
張貼留言
歡迎任何意見和指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