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伊：洗髮乳

　　
　　漂洗過的微光混合著冉冉上升的氤氳水氣，緩和地、不徐不急地凝結在平滑的肌理上，宛如一顆顆倏然劃分天際的流星，沿著腰線下墜，回歸為水漥的一部份。



　　好不容易卸下的衣物伊魯卡不經感到一陣與空氣親密接觸的寒冷，他羞澀地回望著幫自己試探水溫的銀髮男子。微光跟隨濺濺水聲的腳步，一個自然的旋身，洩了一地矇矓的乳白色調。
　　「這樣的水溫應該可以了……伊魯卡，過來吧。」揚起下頷，卡卡西甩了甩溼漉漉的手，水珠循著拋物線在水面上泛起漣漪，圓滿的圓輕輕擴大，直到弧線碰到浴缸邊緣在反彈回去。
　　賭氣似的癟著嘴，伊魯卡的眉間多了幾個折，「又不是多小的人了，洗澡我自己來不就行。」
　　卡卡西異色的眸子停留在對方被繃帶纏得死緊的左手臂，輕挑起一邊的眉，彎成帶點責備的弧度，暗示著他幫忙的必要性。
　　自知理虧而斂下眼的伊魯卡啞口。
　　　　
　　
　　雖說任務是危險的包裝，但伊魯卡萬萬沒料到自己連出一個C級任務都會受傷，更別提會驚動到卡卡西提早結束任務這一部份。
　　
　　「可是我……」彆扭絞著圍在腰間的毛巾的伊魯卡推辭著。
　　「別我了。」控制力道將固執的情人壓下，使他側坐在浴缸邊，難得使用權威口氣的卡卡西以說教口吻訓道：「你也是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子。」
不留情面的隔了一秒。很是令卡卡西尷尬。
　　一抹惡質笑靨從嘴角咧開，號稱是木葉好好先生的伊魯卡捉住對方小辮子，用對方可以聽到的音量反駁道：「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千萬不可和老師說教。被狠狠踏到痛處的卡卡西悠悠體悟到世事無常。
　　　　
　　
　　半透明的淡藍液體淌在卡卡西寬大的手掌上，混著溫度和些微水份抹上那墨色的髮絲，單純的薄荷涼味逼近伊魯卡的嗅覺細胞，喚起腦海中飄蕩的記憶。這是卡卡西的味道。
　　望向淡藍的洗髮乳，伊魯卡不自覺脫口，「海洋……也是這顏色嗎？」
暫緩眼前的動作，卡卡西沖去多餘的泡沫，嘩然的水聲成了對話的句讀。
　　沒看過海的海豚。離不開田野的稻草人。
　　「吶，哪天一起去看看海吧。」再度，指腹來回搓揉著絲綢般的髮，很輕柔、也像味道般純粹的令人想掉淚。
幸好臉上本有水珠。「卡卡西，海水真的是又鹹又苦的嗎？」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輕笑。
　　卡卡西托起伊魯卡的後腦勺，顧不得如霜雪般皎白的泡沫干擾，不容置疑地貼上對方的唇。
　　有點苦澀但充滿彼此的幸福味道。
　　伊魯卡緩緩闔上眼。這是彼此的味道。
　　
　　他獨自忖著，卻與另一個人共享著。
　　　　　
　　
　　
　　
　　　　　　　　　　　　　　　　　　　　　　　　　　　　　2007.04.01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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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後記
　　日常夫妻一段小記（笑）
　　私心的味道，以及終於把卡卡西體貼的感覺寫出來了，王道至上！